Friday, July 22, 2005

無痛相戀?

在銅鑼灣的二樓咖啡店,我與她坐在窗邊,在咖啡與花茶的點綴下,說著她與他的故事。

霓虹燈照在她滲著淚水的眼睛,我感受到她這段苦戀的苦:相愛卻不能相見,各自與病毒、排擠、貪婪搏鬥。繼續忍受著孤單,給雙方一點空間繼續打拼,還是及早離場,免得泥足深陷遍體鱗傷?

「我是否從來沒有長大?」她問道。我沒有回答,只是說:「我們都太多「但是」了。」

我們太多的計算了。今日我決定做一件事,明日便在後面加上「但是」這個連詞,緊接的就是數十個不可行的理由,結果不是放棄,便是將先前的決定打個五折。「計算」就像是「長大」的代詞,為我們避過挫折的傷害。

愛一個人真的要計算嗎?究竟是他付賬多,還是我送的禮物貴?究竟是他等我多,還是我早到得較多?

「愛」與「不愛」,都是一個決定,無分錯對。

「就如駕車一樣,究竟走高速公路,還是轉入橫街小路。如何選擇跟本不是重點,只是請及早選定行車線,總能走到目的地,最危險是在分叉路前時左時右,結果就是毀掉車子。」我這樣總結。

當你決定去愛,便單純的為他奮戰到底。沒有搏鬥、不經痛楚的愛,真的會長久嗎?

3 comments:

Yam 飲者 said...

不計算又如何?義無反顧地決定又如何?奮戰到底又如何?

半年前,在愛丁堡他的工作間裡,我看著他一夜喝了兩支半紅酒,聽著這位跟我一樣來自東亞又留學過波士頓的異地神學人,訴說他與她的故事。他旁邊的照片中那個她,比李英愛還稍勝一籌。

他們那橫跨十多年的風風雨雨,和他的盡心盡意盡力,義無反顧不離不棄得令人動容。就在他離開老家之前的那個生日,她跟他半開玩笑地說,十年了,大概南北韓開戰也打不掉啦。他也以為,她是注定跟他過一輩子的人了。

他來了愛丁堡唸博士的時候,她在老家繼續讀神學。他總是不斷把咱們學院的信息給她,鼓勵她畢業之後過來一起深造,真正開始兩口子的共同生活。

去年,他飛回老家一趟,而且出奇不意地出席了她學院的畢業禮,想給她一個驚喜。典禮之後,她告訴他約了同學一起吃飯,稍後再談吧。他帶著一點點失望回家,可是也覺得沒甚麼。那晚深夜,他收到她的短訊說,她明年結婚了 ... 噢,新郎當然不是他啦。之後,她再沒有接過他的電話。

再後來,那段正式的婚訊傳來了,跟她結婚的,是她的老師,他的學兄。

他說,那份傷痛,二百年之後他都會記得。
他出奇地冷靜,問我:What is god all about?What the hell is theology all about?What the X is Christianity all about?
我拿著最後半瓶紅酒,不讓他再喝,卻是無言以對。

史提夫畸畸 said...

我同意,奮戰未必有結果,愈投入愈奮勇,換來的可能是更深的傷害。

怕受傷令自己寸步不移,只會令人更沮喪。

「人在做,天在看。」衪沒有承諾一定如你所願,我只知道祂同我一起,後面等著的或許更精彩。

Dot said...

Feel so sad to read these stories, but they are so true.

Sometimes, life is cruel, isn't it?